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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文賞析

好文01

一縷風一滴露,都讓我們能感覺到秋的涼意,每當秋風秋雨一陣緊似一陣時,馬路邊小區里,地上都會掉落密密麻麻的鵝黃小花,抬頭才發現是附近高高大樹上被風吹落的欒樹花。 一個城市的行道樹跟這個城市的歷史、人文、位置有很大關系,鎮江原來大多是梧桐樹,如今大西路依然是濃蔭蔽日的高高梧桐,讓人感懷到濃郁的民國風情。秋天本是萬木凋零的季節,可在如今的鎮江街頭,除了梧桐葉在秋雨里兀自飄零,銀杏和欒樹卻在此時怒展風姿,銀杏的黃葉飄飄,欒樹的碩果丹紅,成為我們這個城市里錯落的又一美景。 黃山南路、九華山路、京滬高速等道路兩邊就有很多欒樹。欒樹是這幾年才逐漸進入我們的視野。 欒樹高大挺拔,春天時候萌發嫩嫩新芽,據說跟香椿一樣可以食用,不過每次見到高達二三米的欒樹,便絲毫沒有吃欒樹嫩葉炒雞蛋的興致。京滬高速邊的欒樹在國慶前后最是妖嬈多彩,與紅色紫薇、粉色波斯菊美成一道風景。 秋風里,欒樹枝葉是深綠色,樹梢的花朵是鵝黃色,遠看了毛茸茸一串串傲立枝頭,深綠與鵝黃層次分明。秋風一過,好多小黃花就撲簌簌掉落滿地,這些小花遠看如桂花,近了其實是一小朵小朵的黃花,比米粒大卻精致小巧,每朵都是四瓣,卻不是規則的圓形依次綻放,而是四瓣鵝黃都是凌云向上的姿態,在花朵中間有一抹不經意的朱紅,伸出了更纖細翻飛的花蕊,這形態,甚至讓我想到一件文物:馬踏飛燕。國慶前,也有性子急的欒樹已萌出蒴果,尤其是欒樹密植的地方顏色像打翻了調色盤,有的鵝黃中帶著著金色還在樹梢頭閃耀,有樹梢結了蒴果的,從初秋開始了美美的色調,從淡淡肉紅、淡淡朱紅、淡淡橄欖綠,到深秋滿樹梢的大紅、深紅、曙紅、赭紅……生活里美麗的風景,有時候就在路上。 這些紅,其實都是欒樹的碩果變換出來的,碩果是三瓣薄薄的膜,包裹了三粒種子,如一個個膨脹的三角小燈籠,細心呵護著新的生命。一串串一簇簇半掛枝頭,那初生嬰兒般粉嫩的模樣,在蕭索的秋意里給人特別驚喜。 十月底黃山南路的欒樹高大挺拔,開得正盛。很多樹都是春華秋實,欒樹給我們的卻是秋華秋實,元旦左右因為風霜雨雪,欒樹碩果基本都呈褐色。我寫欒樹的時候,欒樹碩果都已在寒風里撲簌簌掉落,生命只有在最后的時刻才愈覺珍貴,越臨離別,越得不到的東西,才愈發現美好,也才愛得更深。幸好欒樹帶著籽莢的碩果,能葉落歸根,在合適的地方,生根發芽,勃發又一個新生命。這個季節,又是一年的新輪回。 有一首詩叫《鐵路邊的燈籠樹》是這樣寫的: 這暮秋 一棵,兩棵…… 鐵路邊的燈籠樹 舉著火紅火紅的燈盞 試圖照亮每一個黑夜的深淵 還有多少思念沒有被點燃 它們溫暖的樣子 思念可以被欒樹點燃。每次進城回家都要經過黃山南路,陽光真好,在這正正好的季節里,陽光從欒樹梢溫柔地洇過每一棵草,每一朵花,撫過人的每一寸肌膚。 欒樹紅紅的果,也在寒冬里溫暖了黑夜的冷,就這樣,欒樹在我們城市道路邊,風姿綽約、恬淡安靜著。 >>>更多美文:現代散文

好文02

文|陳康和(東莞)   不一樣的中秋   小時候,最期盼也最興奮的節日是農歷新年,其次便是中秋了。   提到中秋,又怎能少得了月亮。月亮是中秋節最潔凈也最久遠的意象,至今仍千古傳頌著無數詠月的詩詞,如李白的“舉杯邀明月,對影成三人”、杜甫的“露從今夜白,月是故鄉明”、張九齡的“海上生明月,天涯共此時”云云,但這些詩詞,多半是傷情的,其中又以思鄉基調為主。   細細一想,這很正常,古時的交通與通訊都相當不便,“獨在異鄉為異客,每逢佳節倍思親”時,尤其是在失意人生的處境中,一壺濁酒下肚后仰望天空,“月”如此近又那么遠,“家”如此遠又那么近,但偏偏近似觸手可及卻又注定無法擁有!得與失,有與無,冷與暖,愛與恨,真與假,離與別,生與死,一瞬之間,一“月”之隔。   小時候過中秋喜歡吃月餅,油紙包裹的圓筒狀的。一個大月餅,不舍得那么快吃完,便用手一小塊一小塊地捏,細細地嚼,慢慢地品,有時含在嘴里讓它自然融化,吃完后肯定還會要舔捏過餅的手指。掉在地下的碎末,兄妹間都會爭著撿起來吃。賞月?我們哪有這樣的雅興,關鍵是吃!月餅肯定是無法多吃的,一人最多一個,家里窮的叮當響,能應景吃個月餅已經滿心歡喜了!當然,除了月餅,還有自家種的花生。數量不多,因為要留種和榨油的。但媽媽會提前炒一小袋,用鐵罐子封存好,并小心地藏在谷堆里。姐姐知道媽媽的藏花生的地方,她經常趁媽媽不注意,扒開谷堆,偷偷地取出花生,吧唧吧唧地躲起來吃。媽媽有時候會查這些花生的“崗”。姐姐總會大義凜然地說“花生都放好了的,有我看著,弟弟妹妹不敢去偷吃的”。印象中兒時的中秋節,都是從姐姐被媽媽痛打時哭喊著拉開序幕的。   月亮底下,老爸喜歡坐外面,光著膀子,堅實的后背像高山,他也仰望天空,會跟我們說“看,這是什么星,那是什么星”。那時候,我覺得爸爸好有學問,會耕田,還會天象。當然,我現在知道,如果按照爸爸當時對星星的布局,天上是亂了套的,火星撞地球的事情早就發生了。但現在爸爸不說星星了,只會說月餅沒什么好吃的,不知道你媽媽還喜歡吮吸月餅紙不?是的,我媽媽呢,每次都悄悄地吮吸月餅的包裝紙,還不時地看著滿嘴饞樣的我們,好像很愧疚,又好像很幸福……   今晚沒有吟月,也沒吃月餅,只是陪著女兒賞玩了一小會兒燈籠。女兒說一小伙伴把月亮底下艱難爬行著的螳螂踩死了,她覺得螳螂好可憐。是呀,都在合家團聚的,怎么它就獨自跑了出來,還不幸遭遇了厄難…… +10我喜歡

好文03

也許是年紀大了的原故吧,近來我有了一個新的癖好:回想我最早的記憶是什么?先是回想起南平帶我去村小學報名上學,報名的過程沒有什么印象了,但在回家的路上我們在麥田里撿到了一只很大的烏龜卻記憶深刻。   過了一段時間,又覺得撿烏龜不是我記住的最早的事情,冬日里在南平他們家大門口曬太陽的記憶冒了出來。我們家和南平家是鄰居,兩棟房子并排在一起,坐北向南,他們家在東頭,我們家在西頭。到了冬天的時候,正午時分,太陽直杠杠地曬在他們家大門口,他們家門斗的屋檐下比我們家大門口暖和很多。兩家人都愛聚集在他們家大門口曬太陽,一幅風調雨順、和泰安康的景象,至今想起來都很溫暖。   一天凌晨,我從睡夢中醒來,腦子格外清晰,忽然記起南平站在幺媽懷里吃奶的情景。幺媽是南平的媽媽,也不知道從何時起,我就一直叫她幺媽。幺媽是個能干且熱心快腸的人,因為沒有像我姆媽一樣裹腳,所以每天都去參加生產隊的勞動。中午幺媽回家休息,她坐在自家大門的石門檻上,渾身是汗,臉上紅撲撲的,手里拿著草帽當扇子扇風,南平就偎依在幺媽的懷里,自己摟起幺媽的衣服吃奶。在這段記憶里無法確定我和南平的年齡,但南平還在吃奶,這個記憶應該是最早的記憶了吧。   在我早期的這些記憶里有關南平的片段是最多的,不僅是因為我倆是鄰居,兩家人的關系好,更是因為南平和我從小在一起長大。他只比我長兩歲,但膽子卻比我大許多,小時候我就是他的跟屁蟲,我對他的依賴勝過我的兩個哥哥,他對我的呵護勝似親兄弟。兩個人的零食、學習用品從沒有分過彼此,我們一起上學,一起放學回家,吃飯的時候也會端著飯碗一起蹲在屋檐下吃,每次吃飯還可以交換一下碗里的菜。那時候我覺得幺媽比我姆媽要能干得多,幺媽不僅能下地里干活,家務活也比我姆媽做得好,南平家的菜也比我們家里的菜好吃,吃肉的次數明顯比我們家多,就連冬天的腌菜也很好吃。每次和南平交換碗里的菜的時候,心里總有幾分羨慕。   南平的幸福童年在他上小學的時候戛然而止,那時候熱情能干的幺媽得了一場大病,好像病了不久就去世了,記得出殯的時候屋前的禾場里擺滿了花圈。   送走了幺媽,南平成了沒有媽媽的孩子。   幺媽去世后的頭幾年,沒有媽媽的南平生活沒有發生大的改變,因為他還有奶奶和姐姐支撐著家庭的生活。   又過了幾年,先是南平的姐姐出嫁,接著是南平的奶奶去世,留下十多歲的南平沒人照顧。在縣城工作的南平的父親在親朋好友的勸說下,給南平娶了個后媽。   南平叫后媽小媽,我叫南平的后媽鄢嬸。   鄢嬸很年輕,平時很注重衣著打扮,夏天出門的時候不像村里人一樣戴草帽,而是打一把油紙傘。下雨、下雪的時候也不像村里人那樣赤腳或穿油鞋,而是穿著長筒膠鞋,這在鄉下是少見的。而且她說話的口音也和我們不一樣,聽說她是來自鄰縣縣城里的人。南平小媽和南平父親結婚的時候還帶了一個比南平小兩歲的女孩,這個和我一般大的女孩叫陳麗。   鄢嬸帶著陳麗剛嫁過來時在縣城和南平的父親住了幾個月,后來才搬到鄉下來住。村里人都覺得南平的生活總算又有了著落,至少一日三餐不用再在村里打游擊了。   南平的小媽住到家里來的第一天早晨,南平被廚房里的聲響吵醒。他躺在床上,看著屋頂瓦縫里透過的光線,感覺生活又有了希望,廚房里飄過來稻米粥的香味引誘著南平,他一個翻身,利索地爬了起來。   南平拿著臉盆去廚房打水洗臉,走進廚房,沒有看見小媽,只有父親一個人在灶臺前忙碌。   等南平洗完臉和父親一起坐在桌前吃早飯的時候,天已經大亮,明晃晃的陽光照在屋前那棵歪扭扭的棗樹稍上。小媽和陳麗還沒有起床,父親輕聲對南平說:“你小媽是城里人,沒有吃過苦,也不會干家務活,來我們家生活肯定不習慣,家里的事你多做一點,不要惹你小媽生氣,陳麗比你小,凡事你讓著她一點。”   聽了父親的話,南平心里直犯嘀咕:你跟別人說是為了照顧我才娶后媽的,怎么娶回來的后媽反而要我照顧?她吃不了苦,又不會干家務活,娶她有什么用?南平心里這么想,也沒敢把自己的想法跟父親說,埋頭呼呼地喝完兩碗稀飯,背著書包上學去了。   南平中午放學回家,滿心指望著能有飯菜等著自己呢,可走進家門,屋子里冷火秋煙。陳麗坐在堂屋的竹椅上,拿著一包點心,一邊吃點心,一邊翻著一本娃娃書。南平進屋,她頭也沒抬地說:“趕緊給我們做飯去吧,餓死了!”   南平走進后屋的廚房,看著冷鍋冷灶愣了片刻。要是在平時,中午時間緊,南平一般會在隔壁左右去蹭頓午飯。南平年紀小,大家還記得幺媽的好,都很愿意南平去蹭飯,到了飯點,看到南平的人會很熱情喊南平去家里吃飯。自然,南平是我們家餐桌上的常客。   現在南平有小媽了,村里的鄰居不好再喊南平去家里吃飯。南平想到父親的交待,只得悻悻地拿起筲箕淘米做飯,等把米飯悶在鍋里了,南平去后院菜地里拔了兩顆白菜,摘了一把豆角,擇好菜,用筲箕端著去屋前禾場邊的堰塘里洗菜。   那時候的鄉村里沒有自來水,也沒有井水,每個村子前后都會有一口堰塘,村民們的生活用水全在這口堰塘里。吃喝的水在堰塘對面稍遠一些的地方,各家各戶用水桶挑回家裝在陶缸里,燒水、煮飯、做菜用。在靠近村子的這邊,一般都是用木頭和石板搭一個小鋪頭,淘米、洗菜、洗碗、洗衣服都在這里。好在村里人少,洗衣服、洗碗都不會用化學洗滌用品,堰塘大,自凈能力強,前面洗完衣服,幾分鐘后塘水依然清澈見底。   南平在堰塘里洗完菜回來,灶膛里的柴火已經熄滅了。江漢平原的鄉村都是以稻草、麥稈為柴,用來煮飯、做菜,做飯的時候需要不停地往灶膛里添加新柴火,不然就會熄滅。   等南平手慌腳忙地把飯菜做好,我已經吃完飯在南平家門口等他一起上學了。南平把飯菜端上桌子,陳麗往上房喊了聲:“媽!吃飯啦。”便坐到桌前自顧自地吃開了。   南平的后媽睡眼惺忪地從上房出來,一頭長發亂糟糟地披在肩上,她走到桌前,看看飯菜,皺皺眉說:“怎么沒有一個葷菜呀!”   南平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小媽的問話,他看看站在大門口的我,胡亂扒了幾口飯,匆匆忙忙出來。我們走出好遠,聽到南平的小媽喊道:“你不洗碗就走啊!”   看到眼前的一切,在上學的路上我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南平,我們一路無語。   晚上放學回家,南平走進家門,依然是中午回家時的景象,只是堂屋的方桌上多了一堆沒有洗的碗筷,剩菜、剩飯已經干枯在碗沿上。   南平望著桌子上狼藉的碗筷,感到從來沒有過的疲憊和厭倦,他不想做飯,放下書包走了。   天快要黑的時候,我們一家人正在吃晚飯,鄢嬸到我家來問我道:“你看到南平沒有,他的書包在家里,人沒影了呢?”   我告訴鄢嬸說:“南平跟我一起放學的,他放下書包又出去了。”   我看到鄢嬸的臉拉了下來好長,氣哼哼地走了。   姆媽問我咋回事?我說:“鄢嬸不做飯,中午就是南平做的飯,鄢嬸和陳麗吃完飯連碗都不洗,就堆在桌子上。”   姆媽無奈地搖搖頭說:“現在我們也不好喊南平來家里吃飯了。”   鄢嬸讓陳麗在村子里挨家挨戶去找南平,一直找到村東頭滿枝家才找到南平,南平正坐在滿枝他們家桌上吃飯呢。   陳麗回去告訴了鄢嬸,鄢嬸氣呼呼地跑到滿枝她們家門口,大聲喊道:“南平,你這是要給我難堪還是要給我們娘倆下馬威!欺負我不會做飯吧!你自己有人心疼,有人管飯,你就不應該讓你父親娶我,我也不會到這窮鄉僻壤來遭人白眼!”   鄢嬸的一頓數落,讓滿枝一家人和南平十分尷尬。滿枝連忙走出來,滿臉堆笑道:“嫂子您別生氣,是我看到南平路過我們家門口,正好是飯點,我就把他喊進來吃飯了,忘記了您還在家呢!怪我!怪我!”   鄢嬸說:“都說這后媽難當,我算是領教了,我這一天到晚守在家里,看著這個家,對他和顏悅色的,就是不會做飯,他立馬就給臉色!善良的人會說我懶,不會做飯,歹毒的人該說我有意虐待他!往后這日子怎么過喲!”   鄢嬸能說會道,一頓夾槍帶棒的含沙射影,說得滿枝啞口無言。   南平連忙從飯桌上下來,灰溜溜的往家走,鄢嬸跟在南平后面,一路不停的大聲數落著。全村的人都看到了這一幕,再也沒有人敢喊南平去家里吃飯了。   南平走進家門,屋子里靜悄悄的。堂屋方桌上點著一盞煤油燈,陳麗坐在煤油燈下,依然嚼著零食,看到南平回來,陳麗耷拉著臉埋怨道:“你跑去別人家吃飯,我們吃啥呀?想餓死我們啊!”   南平心里很不是滋味,心想我也只比你大兩歲,怎么非得我給你做飯?為什么你媽媽不給你做飯?南平心里雖然很是氣惱,可是想著她們娘倆這么晚了還沒有吃飯,又覺得自己沒有做飯不對。他連忙點燃另一盞煤油燈,端著燈去后面廚房做飯。   “啊----”忽然,堂屋里傳來一聲激越高亢的女高音,就像花鼓戲里的女花腔一樣,聲音又細又高,直到長長的一口氣用完,花腔急轉彎,變成了平緩的道白:“我的命好苦啊!十幾歲嫁了個短命鬼,沒過幾年,就拋下我們娘倆。我左等右盼、上挑下選,實指望找了個吃商品糧的干部,后輩子有了依靠,哪成想連一口熱飯都吃不上……”   鄢嬸的哭聲驚動了我姆媽,姆媽連忙跑到南平家里去安慰鄢嬸:“他嬸子,南平小,不懂事,你要多擔待一點的。”   鄢嬸見我姆媽來勸解,不哭了,但聲音還是哭腔:“大嫂子,你說他自己跑到別人家里去吃飯,都不跟我知會一聲,我們在家里傻等著他,知道的人說我這個后媽不會做飯,不知道的人說我不給他飯吃,虐待他,這后媽真難當啊!”   我姆媽說:“這幾年他東家一餐,西家一頓吃習慣了,你這進了家門,慢慢的他會改的。你多教育教育他。”   鄢嬸說:“我哪敢教育他呀!他不給我臉色看我就燒高香啦,還指望著吃他一口熱飯呢,大嫂,你說這日子我怎么過喲。”   ……   南平在小媽的哭聲和數落聲中做好了飯,我姆媽看到南平將飯菜端上方桌,連忙告辭出來。   從此以后,一天三頓飯成了南平固定的家務活。   到了周末,南平依然早早地起床做早飯,等吃完早飯的時候,南平小媽從臥房里抱出一大抱臟衣服扔到木盆里,眼睛望著木盆里的臟衣服說:“幫我洗洗吧。”   鄉村沒有城里這么開明,男女干活雖然沒有明文規定,但總還是保留著一些傳統習俗,一般都是男主外,女主內,男人主要干地里的重體力活,家里洗衣服、做飯都是女人的活。南平雖然還沒有成年,但要他在大庭廣眾之下去洗衣服,心里不免有些難為情。   南平的小媽看到南平望著衣服不動,以為南平不愿意洗衣服,立即拉下臉來:“我也不會洗衣服,從來沒有自己洗過衣服,你不幫我洗誰幫我洗,放在盆里等你父親回來洗?”   南平心想,等我父親回來這些衣服都餿了,那父親還不罵我?這哪是小媽呀,完全是一個祖宗!不洗也不行啊!   南平在小媽的調教下承擔了家里的全部家務活。好在南平的父親周末不忙的時候還能回家住一晚上。南平的父親看到兒子忙里忙外的做家務,有些心疼兒子,搶著收拾菜園子、挑水、打米等,把一些重體力活干了。   南平的父親干活的時候,鄢嬸跟在后面不停地抱怨,說南平做飯不好吃,好多天嘗不到肉腥味,衣服也洗不干凈,好好的新衣服洗得皺皺巴的。   南平的父親在鄢嬸面前不敢犟嘴,也不忍心責怪兒子,只好不吱聲,被鄢嬸說急了,就說:“他不會你就多教教他吧,沒有肉腥味你自己去買呀,你以后每天早晨去趕集,既可以散散心,想吃什么還可以自己買。”   于是,鄢嬸就有了一項固定的事做,每天從集市上買些魚、肉回家。   到了年底的時候,南平的父親忙了起來,有時候一個月都不能回家一趟。家里的重體力活也落在了南平肩上,特別是挑水,家里一缸水大概能用一個星期,南平的父親每周回來一趟是一定要把水缸挑滿水的。南平的父親一周沒回家,南平只得自己去挑水,水桶太大,兩桶水裝滿了南平挑不起來。每次他只能挑半桶水,一缸水要挑七八趟,等水缸里的水裝滿了,南平的肩膀紅腫了一大塊。每次看到南平挑著水跌跌撞撞地走過,我心里就感到很難過,想幫他,可自己還沒有他個子高呢!   如果說干家務活只是累一點的話,等到冬天來臨的時候,南平的苦難才真正開始。   江漢平原的冬天是最難熬的。開門的風關門息,每天清晨開始刮風,收獲過的莊稼地無邊無際,凜冽的寒風無遮無擋,吹得光禿禿的樹枝呼呼作響;等暮色時分,風停歇了,沒有風的夜晚能聽到堰塘里的水結冰的聲音。第二天起床,滿地的白霜,一堰塘的薄冰。每年總會有幾場大雪,下雪的時候并不會感覺到天氣的寒冷。等到化雪的時候,一邊化雪、一邊結冰,屋檐下一排排的冰棱,看著都讓人感覺到寒氣透骨。   江漢平原資源匱乏,既沒有煤,也沒有樹木可燒炭,冬季取暖除了棉被、棉襖,還有一個火缽子。   火缽子是陶土燒制的帶提把的陶缽,直徑只有十公分左右。把稻殼裝在陶缽里面壓實,上面蓋上一層剛燃盡還沒有熄滅的棉梗或麥稈,棉梗或麥稈引燃稻殼后在陶缽里慢慢陰燃,人把陶缽抱在懷里或坐著的時候踩在腳下取暖。   這就是江漢平原的冬天,雖沒有北方那么嚴寒,但絕對比北方日子難熬。因為一日三餐的淘米、洗菜依然是端著筲箕去堰塘里洗,兩手撥開冰面,一會兒手就麻木了。洗衣服也是在這樣寒冷刺骨的水里。   南平雙手細嫩,又不會自我保護,才入冬沒幾天,雙手就凍得紅腫起來。晚上睡覺的時候紅腫的雙手又疼又癢,忍不住要撓,撓多了皮膚破了,成了凍瘡。整個冬天南平就用這雙長滿凍瘡的手淘米、洗菜、洗衣服。   至今我還記得,有一天中午,連續下了好幾天的雨,路上太泥濘,我不想回家吃午飯,就讓南平幫我帶飯來學校吃。我饑腸轆轆等到下午快要上課的時候南平才來,我接過還是溫熱的飯菜,狼吞虎咽起來。   晚上回家后,姆媽告訴我,中午南平回家做完飯,他小媽說他早晨洗的衣服沒有洗干凈,要他重洗,南平看中午時間來不及,就說晚上回家再洗,他小媽不干,罵他偷懶,每次洗衣服都很敷衍,如果中午不重洗不讓吃飯。南平忍無可忍,頂了小媽幾句,飯也沒吃,他到我們家拿上給我帶的飯菜就去學校。   我很后悔,當我拿到飯菜的時候沒有問南平吃了沒有,要是知道他沒吃午飯,我完全可以分一半給他吃的。我無法想象到在我狼吞虎咽的時候南平心里的感受,我一直在心里感到自責。   那時候的農村是一種大鍋飯式的按需分配,每個村民每個月可以在生產隊里分配到一定量的口糧,而有勞動能力的人都要參加生產隊的勞動。   鄢嬸每個月都能在生產隊里分到口糧,而她卻不參加生產隊里的勞動,這讓群眾很有意見。后來群眾的意見傳到了南平父親的耳朵里,南平的父親小心翼翼地跟鄢嬸提出來讓她參加生產隊里的勞動。鄢嬸一聽很生氣,和南平的父親大吵一架,第二天就帶著陳麗回了娘家。   鄢嬸一走,南平開心了,久違的笑容又回到了南平的臉上。他又可以少做飯、少洗衣了,他很開心的去村里的叔叔、伯伯家里蹭飯吃。鄉親們看到南平手上的凍瘡,都很心疼他,爭先恐后的喊他去家里吃飯,南平手上的凍瘡也好了許多。   南平的好日子沒過多久,南平的父親去鄢嬸的娘家把鄢嬸母女倆接了回來。回家后的鄢嬸就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,還顯得很開心。   南平的父親找到生產隊長說:“南平的小媽從小就沒有干過農活,但她也有特長,會做豆渣粑,隊里可以讓她做豆渣粑賣,讓她每個月給隊里上交一部分錢,這樣也能給隊里創點收入。”   那時候國家嚴格控制做買賣,認為那是投機倒把的不良行為,但在特定情況下,生產隊也做一些副業。在生產隊長的眼里,南平的父親是吃商品糧的國家干部,對他的要求隊長不好駁回,就答應了讓鄢嬸做豆渣粑賣。   我們聽說鄢嬸要做豆渣粑的時候感到很神秘,覺得這是一門很高深的手藝,等鄢嬸開始做了,我們才知道其實很簡單:把集市上豆腐作坊里打豆腐剩下來豆渣挑回家,用一個大包袱皮把豆渣包好放在木板上,將幾塊大石頭壓在豆渣包上慢慢把水榨干,將榨干水分的豆渣在一個平底碟子或鋼精鍋蓋上薄薄地鋪上一層,用手壓實后扣在稻草上。幾天后豆渣餅長出了厚厚的一層白毛,這就是豆渣耙了,用它來煮白菜、燉蘿卜鮮美無比,在那個年代也算是很好的美味。  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,鄢嬸的這項副業又落在了南平的身上。   南平每天天不亮就要把做好的豆渣粑挑到集市上給豆腐作坊代賣,回來的時候再挑上新鮮的豆渣。集市離村里不遠,只有三四里路,可南平挑上五六十斤的豆渣也很吃力,一路上要休息好幾次,而且來回兩趟都要挑擔子。有時候遇到村里的大人,大家都幫他挑。可南平去的早、回來的也早,每次他往回走的時候村里趕集的人才出門,所以能幫他的機會不多。豆渣挑回家,南平一邊做早飯,一邊把豆渣包好后壓上石頭榨水,等這一切忙完,扒拉兩口飯再去上學,每天的勞動強度遠超一個大人。   艱難的日子一天天重復著,南平的父親也知道兒子的境遇,他心疼兒子,也找不出很好的辦法來,只得盡量周末回家幫兒子多干一些家務活,看到兒子紅腫的凍瘡給他買蛤蜊油。   幾年后南平要上高中了。高中在鎮上,離家遠,中午來不及回家吃飯,只能早出晚歸。鄢嬸掛名的豆渣粑生意做不成了,她和陳麗的中午飯都成了問題。南平的父親找到南平的學校,跟校長商量,想讓南平住在學校里。   鄉村中學沒有條件讓學生住讀,學校請了一個五十多歲的鰥夫看門兼伙夫,每天中午學生自己帶米帶腌菜,學校幫學生把米蒸熟。   校長聽說過南平家里的情況,他有些為難地對南平父親說:“如果你們不覺得委屈,我可以讓南平同學和門衛住在一起,中午的飯好說,早晚他可以和門衛搭伙做飯吃。”   南平的父親安頓好南平后,把鄢嬸母女直接接到了城里,南平的艱難日子才算結束。   南平高中畢業的時候,正趕上南平父親退休。按照國家政策,南平的父親退休后可以招一名子女到單位工作,叫著頂崗。南平高中畢業正好可以趕上頂父親的崗,可南平的小媽死活不干,哭著鬧著要陳麗去頂崗。論吵架南平的父親自然不是南平小媽的對手,幾個回合下來,南平的父親只得把陳麗的名字給單位報了上去。   南平父親在縣農村信用社工作,農村信用社對員工的文化水平有一定的要求,陳麗不愛讀書,小學沒畢業就輟學在家玩。縣農村信用社對新員工進行摸底考試,陳麗連乘除法計算題都不會做,面試的時候讓她背一下九九乘法表她都背不完整,農信社領導很堅決地拒絕了陳麗。南平這才頂了父親的崗,成了縣農村信用社的一名員工。   南平參加工作后,小媽對他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,到處張羅著讓人給南平介紹對象,還讓南平的父親給南平做豆瓣炒肉丁。   豆瓣炒肉丁不容易壞,裝在罐頭瓶子里可以放很久。我讀高中的時候在縣城中學住宿,學校只管蒸飯,不供應菜,同學們全靠腌菜下飯,每周回家能帶上一瓶豆瓣炒肉丁算是很奢侈的了。   南平的小媽每個月到了發工資的那天就給南平送豆瓣炒肉丁,為的是能及時拿到南平的工資。南平的小媽說,你父親的退休工資沒有幾個錢,養活不了我們三個人,以后你娶媳婦結婚也要錢,我先幫你把錢存著。   南平覺得小媽說得有道理,每個月發了工資只給自己留下5塊錢飯票錢,其余大部分工資都給了小媽。   陳麗要出嫁的時候,小媽跑到信用社跟南平說:“當初我讓陳麗頂你父親的崗進信用社,你父親覺得陳麗不是親生的,非得讓你頂崗。你現在好了,苦了陳麗,連個工作都沒有,現在要出嫁了,我總得給她置份像樣的嫁妝吧?你父親說沒錢,我一個家庭婦女也沒錢,看來只有你這個做哥哥的幫襯一點了。”   南平心里想,我每個月的工資除了飯票錢都被你拿走了,我能拿什么幫襯?   南平不敢把心里話說出來,只是說:“我也沒錢呀!”   南平的小媽便開始訴起苦來,如何嫁到這個家沒有享一天的福,南平小的時候她如何關心照顧他,現在南平的父親老了全靠她照顧,以后的日子還不知道該怎么過。   南平的小媽從早晨一直講到中午,南平的同事都去吃飯去了,南平也收拾錢箱準備帶小媽去食堂吃飯,小媽站在柜臺外,忽然把聲音變小了說:“你這錢箱子里這么多的錢,給我二三百元誰會知道啊!”   南平沒想到小媽在打公款的主意,他從椅子上跳了起來:“那怎么行啊!這是公家的錢,一分錢都不能少的!這錢比我的命都重要!”   小媽胸有成竹,不緊不慢地說:“又不是要你去偷、去搶,著啥急呀!借,你幫我借行嗎?”   南平著急地分辯道:“借也不行!拿什么來還?”   小媽眼珠子一轉說:“我就這么一個女兒,出嫁了我就輕松了,以后你的工資我一分錢都不要,你慢慢還上,神不知鬼不覺。”   南平想,這個小媽會纏人,今天要是不給他弄點錢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,少給她一點,用幾個月的工資補上吧。想到這里,南平打開錢箱,拿了兩百塊錢交到小媽手里,小媽不干,非得再拿一百不可。   小媽拿到錢轉身就走了,南平寫了張三百塊錢的借條放在錢箱子里,他不敢去食堂吃飯,怕同事發現他的異樣。他收拾好錢箱,去街上逛了一個中午,下午回來上班,心里依然惴惴不安。   到了發工資的那一天,南平的小媽果然沒有來,南平拿到工資,依然留下5塊錢的飯票錢,將其余的二十多塊錢還到了錢箱子里,再把那張三百塊錢的借條改成276.42元。   還沒有等到第二個月發工資,在信用社例行的查庫中發現了南平的借條和短款,南平立即被隔離審查,幸好有那張借條在,最后信用社認定南平挪用公款,雖然沒有將南平移交檢察院起訴,但信用社對南平做了開除處理,南平讓人羨慕的工作沒有了。   憨厚、隱忍的南平父親知道了南平被開除的原委后,很堅決地和鄢嬸離了婚,可離婚后的鄢嬸沒有地方去,還是和南平的父親生活在一起。   在南平被信用社隔離審查的時候我高中畢業應征入伍,遠去新疆當兵,臨走也沒有和南平告別,后來聽家里人在來信中說南平丟了工作后跑去南方打工。后來我在部隊考上軍校,提了干,再后來我們家也離開了村子,搬到了鎮上,我與南平的聯系就徹底斷了。   后來我轉業到省城工作,父母親去世后,我就很少回老家了。有一年春節我回家給哥哥姐姐拜年,偶爾聽到了南平的消息。   南平在南方打工很多年后還是回到了老家,他買了一輛舊的中巴車跑客運,生意不錯,賺了些錢后又換了一輛大客車跑長途客運。通過我二哥的幫助,我終于和南平聯系上了,在第一次電話聯系中我們激動不已,有說不完的話。南平邀請我一定去他家聚聚。   約好了時間,南平從城里開車來鎮上我二哥家接我。三十多年沒見面的娃娃朋友已找不到絲毫當年的影子,記憶與現實怎么都揉合不到一起,只有兒時的記憶說起來依然感到親切,一路上我們都在聊兒時的記憶。   鎮子離縣城很近,半小時的車程我們就到了南平家,車停在門口,南平向屋里喊道:“小娥,客人到了!”   從屋里出來一位微胖的中年女子,緊跟著女子后面還有一個高挑的女孩,一看長相就是母女倆。南平介紹道:“這是我老婆小娥,原配的,女兒欣欣,抱養的。”   欣欣嬌嗔抗議道:“爸!你當著客人的面又瞎說!”   南平笑著糾正道:“親生的!親生的!”   南平帶我進屋,直接上到二樓。這是一棟獨立的自建小樓房,一樓開著一間小商店,二樓才是住家,連著樓梯是一間寬敞的客廳,客廳外有一個很大的平臺。南平把我帶到平臺上,我看到一位鶴發童顏的老婦人安詳的坐在一張輪椅上,冬日的陽光柔和地包裹著她。   南平走到老婦人身邊,彎下腰問道:“小媽,你還記得他嗎?我們的鄰居月生啊!”   我驚訝道:“小媽?這是你小媽?鄢嬸?”   南平說:“是啊,你認不出來了吧?”  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更不能相信眼前的現實。   鄢嬸眼睛迷茫地望著我說:“記得,記得,你真有心,每天都來看我!”   我疑惑地望著南平,南平解釋道:“老年癡呆很多年了,她現在只認得我,連小娥和欣欣都不認得,見了誰都是這句話:記得,記得,你真有心,每天都來看我。”   說著話,欣欣給我們拿了兩把椅子出來。小娥拿個凳子,在凳子上擺上了水果和好幾樣點心:“今天太陽好,你們就在這外面曬會太陽,我和欣欣去做飯。”   望著小娥和欣欣母女倆的背影,我不敢肯定鄢嬸腦子是否依然清醒,悄悄問南平:“你小媽怎么會跟你生活在一起?”   南平聽懂了我話里的含義,說:“她跟我父親離婚后也沒有地方可去,一直還是和我父親生活。我父親在世的時候還有一點退休工資,陳麗隔段時間還能來看她一趟。我父親去世以后,再也沒有見過陳麗的影子了。小媽的生活費一直是我在負擔,前幾年她得了老年癡呆,誰都不認識了,只認識我,她要是一會兒見不到我就叫著喊著找我。”   我覺得南平沒有回答我的問題,我不理解的是南平怎么會照顧這樣一個懶惰、自私、鐵石心腸的后媽,他忘了當初小媽是怎么對待他的了嗎?   南平仿佛看透了我內心的想法,接著說:“不要說她是我小媽,就算是沒有這層關系的老人照料一下也是應該的。她生活不能自理的時候我把她安頓去了養老院,她每天坐在養老院的樓道口不停的喊我的名字,有人經過就問別人:南平呢?南平怎么還不來接我?有一天早晨,趁工作人員不注意,她從養老院跑了出去,我們找了她一天一夜,第二天早晨才在路邊的花壇邊找到她。養老院怕擔責任不敢再收她了,我也覺得不放心,就把她接到家里跟我們一起生活了。”   我還是不解,問道:“你倒是菩薩心腸,你老婆和女兒愿意嗎?”   南平露出一臉柔和的笑意:“也多虧了老婆和女兒,她們娘倆一點都不嫌棄她,還幫我一起照料她,不然我就很為難了。”   “也難為她們母女倆,你別看小媽現在這么安靜,那是她曬著太陽身體舒服了。要是進到屋里,身體稍微有點不舒服,或者早晚睡不著了,她就不停地哼哼,你說家里要是從早到晚有個人在哪里哼哼,誰受得了啊!”   正說著,我聽到一陣不雅的聲響,跟著聞到了難聞的氣味。南平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來說:“又拉了,我去給她換一下尿不濕。”   南平推著鄢嬸坐著的輪椅進屋去了,我望著南平的背影,就算是親生的兒子只怕也很難有這份好耐心,這是那個受盡后媽虐待的南平嗎?我感到恍惚!雖然南平和鄢嬸的外貌對我來說是完全陌生的,但歲月沒有洗掉我兒時的記憶,我不能理解南平現在的所作所為。   過了一會,南平推著鄢嬸出來,鄢嬸望著我說:“你真有心,每天都來看我。”我和南平互望一眼,都笑了。   快到吃飯的時點,小娥端著一碗米飯出來對南平說:“你還是先喂小媽吃飯吧,不然等會她又該叫喚了。”   南平接過小娥手里的碗,把椅子挪到鄢嬸的輪椅旁,將碗里的雞蛋羹、青豆和米飯調好,從輪椅的側兜里拿出一個嬰兒用的圍兜給鄢嬸圍在脖子上,用小湯勺喂鄢嬸吃飯。   鄢嬸目光純凈、慈祥地看著南平,一邊嚼著食物,一邊一下一下的點著頭,很開心很愜意的樣子。   看著眼前的情景,我想起了中國古時候幼兒啟蒙教育的那篇《三字經》的開首語:人之初,性本善……   誰能說此刻鄢嬸的心靈不是純潔善良的呢!要是時光倒流,她又會怎樣對待兒時的南平呢?   太陽照在南平已經略顯斑白的頭發上,我看見有絲絲的銀光在閃耀。   +10我喜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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